怀念我第一份工作之二：自考之路窥视出我命运的坎坷多难

小腾哥 · 发表于 2009-6-21 11: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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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学考试，也是在第一份工作的第五年的下半年开始报考的。我一直介意自己没有读过大学，也没有一份像样的高等文凭，于是想通过自学考试考一个文凭回来，既是兴趣，又可以为将来重新择业得到一块“敲门砖”。

我的工作不算辛苦，晚上很少加班，再加上星期天休息，闲时间很多。宿舍比较安静，整个晚上都不关灯，十分方便我自学。第一次报考，没什么经验，也不很懂自学的事，不知天高地厚地一口气报了四科课程。报考后，才去买课程，看到厚厚的课本和助导书，这才傻了眼。其中有一门，还是繁体字的古代汉语。庆幸，繁体字我已经看得懂了，对学习没多大的影响。

不过，从报考到考试，勉强凑合起来才三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能读完四门课程吗？结果，考试临前的一天晚上还抱佛脚，竟然一夜未安睡，只在天光前打个小盹，五点钟就起床。考试要到市区，我必须先走路半个小时多从公司赶到镇区，再等到早上六点钟第一班公共汽车花费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市区，然后再改乘摩托车到考场学校。课程不同，考场也不同，所以考完试后我还得赶到另一个学校。如同那一次考试，两天，四科，我去了三所学校。考完一个月多后，我收到成绩单，四门课程合格了两科，不合格两科。不合格的其中一科，已经考到59分，就欠一分就合格了。最难学的古代汉语，也考到50几分。

这成绩，其实我挺满意的，甚至有点得意。说句老实话，课程我没读透，辅导书的习题只简单做一些选择题和填空题，其余的基本没做过。如果不是依仗着我对文学的爱好及其平时无意中打下的基础，根本不可能考得如此成绩。自考宽进严出，个人自学其实挺难通过课程考试的。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自考，走进陌生考场的我十分紧张，再加上前晚对考试的担忧与恐怕没睡好，完全是强打起精神熬过第一天的考试。第二天，发挥也不佳。我已经预计到科科不合格。谁料到，竟然合格了两门，不合格的另两门，也考得50多分。

正当我满怀信心把自考进行下去时，我的车间因为效益的下滑而宣布解散，员工有的直接被解雇，有的被留下另作安排（说辞是分配到别的分厂车间，如果不服从分配可以辞工）。我是属于被留下的一批员工，厂长也亲自找我去谈话。但我不愿意到别的分厂车间工作，一口拒绝了厂长的挽留。每间工厂都有自己的流行“文化”，各分厂、各车间之间有着说不清说不白的利益关系，明争暗斗是常见的事。而员工，往往成了车间、分厂领导争斗的牺牲品。我怕调到别的车间会成为“孤儿仔”，没人疼没人怜，结果还是惨遭被迫辞职的下场。没想到，一念之差，我的人生又一次变了样。

我离开公司后，从镇区来到市区，成为失业大军的一员。一次有工友来探望我，顺便告诉我，车间并没有解散，已经重开了，被留下的人员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分厂的原意，是压缩人员，并有意免去属于“高薪高福利”但已经失去工作积极心和进取心的车间主任和班长，于是故意说是解散车间。工友最后惋惜地说，腾哥，你真不该走，厂长其实准备让你当新任车间主任的。我顿时傻住了，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我一下子回想起厂长当初的再三挽留，虽然没说明车间重开并让我当车间主任，但多次提到他会安排好我的工作岗位。可惜，我那个时候怕做“孤儿仔”，不想遭受无辜之灾，坚决辞职。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份“车间主任”职务，而是我在乎公司的工作与生活环境。这里真的很适合我工作与学习。工作上，我不必去讨好领导，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学习上，更是适合我参加自考。如果当时我留下来，肯定一早就通过大学专科考试，说不定连本科文凭都获取到。但离开公司后，我的日子从此常常处于失业之中，很多时候甚至连自己都养不活。这样的恶劣环境，学习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

好彩我抗压力比较强，仍然四年内成功地通过专科必考的十二门功课。没想到，就差最后一门选考课程却让我吃尽苦头，也消耗了我以后不少年月。原是选考的《心理学》，过去也考了两次，竟然不合格。第三次报考时，课程却改动了，没了选考课程，将同是选考课程的《普通逻辑》列为必考课程，而《心理学》弃用。《心理学》未通过考试的考生必须按新的课程考试。无奈，只好报考《普通逻辑》。只是，这一门课程，因为考试不合格或者因故没报考，直到今年才成功考合格。当前些日子我上网查阅成绩时，看到成绩是60分时，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万岁”！惭愧，我读小学、中学时，成绩优秀，考试得60分是我的耻辱，80分才是合格。不是我下巴轻轻说大话，当年在县城读重点中学时，英语测试没达到80分，还常常被英语老师留堂罚抄、罚背书呢！

我的自考之路跟我的命运一样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在今年全部通过考试，终于可以办毕业手续了，将可能获得大学专科这一张所谓的高等文凭。老实说，在大学生满街找工作的今天，我这张自考大专文凭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但是，好歹也算是半块“敲门砖”，找份像样的工作还真的不能缺它。大商场、大超市招个普通售货员，也得高中毕业以上啊！很多公司招工也规定文凭至少是高中以上啊！就是因为没有高等文凭，我只能做没有文凭要求的普通厂工啊。

年纪大啦了，想到酒店做个服务生都不行！能做的，可以进厨房当杂工，或外卖工。今年我就做了二个月多的餐厅外卖工，因受不住客人的故意刁难，忍不住火爆地跟他大吵一场，并主动辞职。老板原本还作挽留，但收到顾客的投诉后，马上变了脸，不但同意我辞工，还扣了钱。我不作计较，默默无言地离开。

我以这一次经历为情感，写了一篇小小说《看望女儿》（发表在《江门文艺》2009年六月上半刊，原姓名署名），叙述一个顾客像女儿一样对待一个女服务员。小小说里，也发泄了我的愤怒，“现在进入酒店吃饭喝酒的人，都是有钱有势有权的爷们、奶们，一个比一个难待候。连那些口袋没几个钱的的东西，也硬要打胖脸充一下“款爷”、“款奶”。这些人，似乎说话客气一点，举止斯文一些就会怕掉了份量。于是，谁都可以对她，还有她的兄弟姐妹呼呼喝喝，招手则来，挥手则去。”“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有几个人会留意或在乎一个普通的服务员。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中，她弱小的身影显得微不足道。也许，酒店里的一切浮华，没有一样属于她的。她只不过是一个任人呼喝的服务员罢了。”

这一篇小小说我非常喜欢与满意，每一次阅读时，我都忍不住想起自己短暂的送外卖的生活，顶着太阳，冒着大雨，遭受白眼，忍受刁难……

（未完，请继续关注第三篇《怀念我第一份工作之三：当好事成了坏事时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