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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五年的记忆其实一直苏醒着,那到无形的伤疤用它旧的疤痕迷惑着生命中的每一个过客,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当思绪轻轻拂过,它仍会隐隐作痛,而如今要揭开它,仍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仍是永远的痛。
五年了,五年的漫长岁月中,我曾无数次拿起笔想用文字来喊出心中的伤痛,却害怕自己稚拙的笔亵渎了那份深情,常常无力地放下笔,自己则陷入更深的回忆。终于无法再沉默,也许我无法用华丽的语言来描绘,只能用最朴实的语言来写出自己最真实的经历,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是为题记。
印象当中,父亲是一个极严肃的人,在我们面前从来都很吝啬他的微笑,只有跟好朋友——烟交流时候,脸上才会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只是在烟雾缭绕中,我分明读到了他内心的寂寥。
爸爸似乎很多时候,心情都不好,在外面他从不跟谁红脖子,可回到家却老对我们姐妹俩发脾气。有时候是我们事情没做好,我无话可说,可有时候我费尽心思,想给自己一个理由,却越找越不明白,我就觉得很委屈。总在吃饭时,端着饭的手在发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敢看爸爸的眼睛,嘴巴极其艰难地机械式的咽着米粒,却又不敢随意离开座位。
那时候的我,觉得爸爸就像是一位黑面神,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亲生,怎么他好象都不爱我们,总拿我们当出气筒。
农村的孩子懂事早,白天父母出去田里劳作,我们姐妹一放学则赶快回家煮饭、洗衣、挑水、喂猪。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们便早早把碗筷摆好,两人偎依着坐在门槛上唱歌、做游戏。当通往家门前的那条小路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时,我们便条件反射地闭了嘴去盛饭,等爸爸进门时偷偷瞟他一眼,看是阴天还是晴天,然后赶快坐自己位置上,不敢再说半句话。这种情况看在爸爸的眼里,我想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然不会有一次,他突然叫我们陪他喝酒,又轻轻叫着我们的名字,张着嘴巴看着我们,最后嘴唇嗫啜着,重重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后来有一段时间,爸爸到厦门打工,我们似乎得到了一些自由,在那自认为没有拘束的日子里,也忘记了要想念,到每次吃饭的时候才会觉得好象缺少了点什么,那时自己年纪小也不愿多想到底缺少了什么,只有在看见别人一家团圆时,才会问一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想来真是太对不起爸爸了。
爸爸原来是爱我的,只是他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爱,这是多年以后,当爸爸已经去世了,有次妈妈在回忆他时,这样告诉我们的。在我去厦门师范报到的第一天,原说好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的,可最终爸爸放心不下,说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被人家卖了说不定还傻乎乎地替人家算钱呢,硬坚持要陪我去,半路上,爸爸晕车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才刚下车,就在路旁的花坛吐个不停。我在旁边看他那难受样,一直怪自己太会拖累人了,没想到爸爸听了,感觉才好一点,就抬头朝我笑了笑,说没关系的,谁叫我是你爸呢!那个微笑我至今我还记得,因为在那一瞬间,我似乎觉得阳光灿烂了不少,连风儿也变得那么温柔,陌生的城市在我眼中似乎也多了那么一分亲切感。好不容易找到了方位偏僻的学校,一位学姐在校门口接过我的手中的行李,催促着爸爸早点回去,因为家长是不能入校随便走动的,他只得无奈地站在门口,慈祥地看着我,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千言万语要交代,最终还是归于一片无声中,只是愣愣地冒出一句: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牵挂家里了。就一直微笑着不说话,但我看得出他那里抑制着自己情感的潮水,我鼻子也发酸了,想拿面罩纸,无意间触到了行李包,想到了爸爸来之前帮我买的水果,就拿出来让他带回去,可他摇摇头又硬塞回到我手里,我没办法,只得重新收好,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学姐后面,让那微笑在我的每一次回头中慢慢模糊,在脑海中定格成永远的画面!到教室后,情感泛滥的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而那时我却不知道爸爸伫立在风中,整整站了三个小时,一直到确定我不会跑出来找他,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去车站搭车。
爸爸其实是疼我们的只是等我了解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读师范时,我周周都回家,同学取笑我是还没断奶的孩子,都打破了厦师的记录了,我虽然不好意思,但仍改变不了这个习惯。在当时我只是想家,想念所有对我好的人,每周星期五对我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也是最开心的时候,实际上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是,只要到我回家的时刻,爸爸就会特别高兴,总是买这买那,说是怕我在学校不懂得照顾自己,要替我好好补补,甚至和妈妈、妹妹抢着要去接我。妈妈讲这些的时候,脸上很宁静,似乎沉入对往事的追忆中,而我听的时候,心却很沉重,因为我不知道知道这些,我是应该快乐还是应该悲哀!
从来不相信命运,但在死别的那一刻我却有些相信。在距离晕车事件才4、5个月,爸爸就被确诊为肝癌末期,讽刺的是那天是正月初一,当大家正欢欢喜喜庆祝新春的时候,我们家却是一片悲凉,每个人都呆了,傻了,只有别隐瞒病情的爸爸脸上存有一丝欢喜。该是怪我们太疏忽大意了,其实晕车的事情是在向大家发出警报,而从那天起身体不大舒服的爸爸为了我的学费仍日夜操劳,给乡村医生看说是胃病,吃些药就好了,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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