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话题之三】终究逃不过……

蜗牛 · 发表于 2008-12-21 12: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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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感情，只能用来欣赏。一旦沾上尘世的烟火，只会落得一地灰烬。
——题记

灵儿是个才女，同事们都这么说。她的诗歌经常发表在地区文学刊物上，她撰写的报告文学历来是被放在第一页作为开篇之作。每一个见过灵儿的人都会不加选择的喜欢上她，喜欢她浅浅的酒窝，喜欢她文雅不张扬的个性，甚至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忧愁。
灵儿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
离婚后的灵儿从不和别人提自己的往事，甚至对前夫的出轨也保持沉默。
灵儿喜欢一个人抱着本书，躲开众人的喧嚣，坐到办公室的角落里，静如一尊雕塑。她看的最多的是张爱玲的书。“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每次读到这儿，灵儿都会觉得神情恍惚：我，该是哪一个？
恍惚中的灵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忧郁的样子真美！“阿鹏忍不住轻呼。真想，真想轻轻拥她入怀，抚摸她黑亮的长发，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
可是，阿鹏不敢。
阿鹏只是个新来的摄影师，尽管他业务出色，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已成为单位的骨干，可是在灵儿面前，阿鹏却觉得自己渺小得如一粒尘土。两个人除了点头招呼的交情，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因此，阿鹏只能远远的欣赏——在他眼里，灵儿也只能成为一幅画，因为，阿鹏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妻子虽然文化不多，可朴实能干，三口之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阿鹏除了对她不喜欢学习颇有微词，其他的，倒还知足。人近四十了，心便渴求安定，“丑妻近地家中宝”，阿鹏经常这样对自己说。“只是灵儿，唉！”一想到灵儿，阿鹏就不禁心里一疼：这个优秀的女子，永远像一幅画一样，飘在眼前，闭上眼，便一直钻进心里。
阿鹏失眠了。
工作的时候，他开始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不去看灵儿所在的方向。
日子一天天滑过。
元旦快到了。
往年的庆祝准备工作都是灵儿一个人的事。因为她能写会画，主持水平也是一流的。这次主任兴许是想起关心下属了，居然派阿鹏给灵儿帮忙。
两个人的合作愉快而成功。
布置会场的时候，阿鹏告诉灵儿，会场的条幅可以不用电脑打印，那样太麻烦，自己写就成。灵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年头，能拿得起毛笔字的年轻人已经少而又少了，他居然练过书法？等到阿鹏一挥而就，两个人将条幅端端正正挂好的时候，灵儿对阿鹏已经是刮目相看了。这个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同事，毛笔字居然写得这么漂亮？！
联欢会上，阿鹏一曲深情的《蝴蝶吻花山》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惹得台下的小姑娘们使劲嚷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联欢会异常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
于是阿鹏执意要送灵儿回家。这一次，灵儿没有拒绝。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灵儿的眼里闪着依依不舍的光。夜太深，孤寂像蛇一样缠着她，她怕这样的夜。阿鹏的心抽动了一下。拉着手上楼，继而是紧紧地相拥。吻，让人窒息，头发、双唇、脖颈，甚至全身，世界融化在无边的黑夜里，只有星星眨着暧昧的眼，偷看。
阿鹏很快和爱人离婚了，孩子给了妈妈。阿鹏的前妻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收拾东西。她临出门的时候，用手一遍一遍地摸着柜子、茶几……那一刻，阿鹏的决心差点被击碎了。
可是阿鹏已经顾不上这些，他要去迎娶他梦了许久的新娘——灵儿。
新婚的日子热烈而甜蜜。阿鹏从不知道原来爱情可以这么美。日子里充满了歌声与微笑。两个人在工作中的默契配合，使得他们的工作业绩也蒸蒸日上。
但是热烈的终究要归于平淡，甜蜜的爱情也会逐渐麻木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
沉沉的黑夜里，阿鹏开始失眠，想孩子，想从前那个善良的妻。这个时候的他，一遍遍地问着自己：我玩了一个怎样荒唐的游戏？！
灵儿隐隐地从阿鹏的日渐沉默或者大醉而归中感觉到了什么。这变化，从和阿鹏结婚的时候开始，灵儿就已经预测到了。只是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
夜的孤寂又像蛇一样聚拢在周围。没有灯，只见香烟的明灭照出灵儿凝固的眼。这份一开始就不曾属于自己的感情，终究逃不过时间的磨砺，走不出那个关于爱情的经典魔咒：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唉！终究逃不过……”浓重的夜色瞬间碎在一声悠长的叹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