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跪拜天地

安子昕 · 发表于 2007-2-19 14:3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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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昕/文]　　正月，跪拜天地
　　正月，大地是裸露的。脱去了五彩的霞衣，露出泥土的本色。衣饰腐烂在大地的血液里，大地什么也没有穿，就这样赤裸裸地敞开胸，一垄一垄地，像音阶，也像波浪。或许，大地什么也不像，就是这样一片一片地绵延开来。
　　大地沉睡着，在嘎巴嘎巴冷的正月里。听不见他隐秘的耳语，摸不到他强劲的脉搏，睡得这样香甜，所有的种子和根都在懒散地吹着摇篮曲。一切，都睡了，跟着大地一起睡着。看不见花草的活泼，听不见虫蝶的韵律，都在睡，睡着了。
　　现在，我就站在这敞亮的大地上，头顶着天，我叉开双脚，平伸手臂。我确信自己就是这样胸襟坦荡地立在天地之间。天，这样明净高远，正月的天才是天。没有云朵的点染，没有飞机的轰鸣，没有楼房的割断，没有电线的干扰，没有突起的山峰阻挠，甚至连炊烟和飞鸟也没有。就这样干干净净的完完整整的天，卧在我的头顶。多么难得的蓝丝绒，多么晶莹的蓝玻璃，多么广阔的空间！那个圆溜溜的精灵呢？燃着炽热的火焰，成了万物的主宰！
　　这样的地，才是地。没有柏油将其定格成清冷的脸孔，没有方砖将其覆盖成红绿的衣衫，甚至连房屋和坟墓也没有。地就是这样厚重地载着万物，任由我驰骋和漫步。我是这样富有的人物！今天，我是这样的富有。天、地、人如此完美地融为一体。我和这个世界。我，和这个世界！
　　神啊，我双手高举，让我屈下膝盖吧，让我屈下膝盖，在嘎巴嘎巴冷的正月的早晨，任由灵魂的感召，迎着贯通古今的朝阳！我，跪拜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