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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哪个世纪起,关系学开始扩张它的领域,逐渐渗透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让整个社会千丝万缕,纵横交错成一张无形的网,网口在时空追溯中越缩越小,而我在其中越挣扎收缩越紧,终有一天,我不再挣扎,却早已是濒临窒息边缘的时候。
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我从不感到怀疑,惟独这个该死的社会关系学却令我有挫败的感觉,并非是我看不懂,学不会,而是至始至终我徘徊在这张网路中,都在假装糊涂;至始至终,我都不愿意把心底的那泓清水搅混。我的做法不算明智,与“难得糊涂”更是有出入,所以在那么一天,心被现实的无奈刺痛,也有些刺怕了,在眼泪流过脸颊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现实的狂笑!
那是工作的第二年,是我漂泊流浪在某间小学的一个学期末,一位曾经是我隔壁班的同学由于嫌弃在厦门工作的辛苦,请我向校长推荐她入校工作。我出于助人的动机,便帮她做了安排,她终于在新的学期正式与我同校上课。可是与此同时,当一切开始正常运转,我却发现校长对我的态度不复当初,我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想得太多,所以更加努力工作,不让自己有喘息、胡思乱想的闲暇。可是我在一次次与同学同行中,一次次地发现我长期兢兢业业的表现,换回的仍是冷若冰霜的对待,而他对我同学却永远是那春天般的笑容,与毫无保留的关爱。同样走在路上,我是隐形的障碍,同学却是盈入他眼眸的一抹光彩。真的是我多心了吗?我不解,我惶惑,疑惑在我眼里闪烁,这当中到底是什么出了错?我只是一贯地相信,努力工作,我的存在总有一天不再被忽视。可是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无意向同事提起,同事给我的回答震碎了我所有单纯的念头:“你不是也去过校长家吗?礼到了吗?记得礼多人不怪嘛!瞧你同学多懂世事,来之前还不忘去跟校长套近乎呢,后来校长才想起来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记忆的某个片段被读取到了脑海里的信息库,我恍然思及半年前,校长邀我去他家的那唯一一次的召见,在我空白的双手中,映衬的是隐匿在他眼神中的复杂与些许冷漠……
又一个学期终了,同学留校,而我在学生的哭泣声中只能选择默默离开。面对夕阳,我神情黯淡,回眸校园熟识的风景,不在留恋往昔,心中挥散不尽却满是孤独的感伤。没有后悔,也没有遗憾,我终究未改那踏出师范校门时的模样,终究还是坚持自己的理想,终究还是不为三斗米折腰。在别人看来,我的原则是可笑的,但是我只是想天真地保留一块心灵的净土,不被现实污染,不为俗世而喧嚣,然一切还是难逃无情现实的湮没,难挣脱灭顶之灾的缠绕。
如果纤夫的命运是始终走不出那片沙滩,那么现实的绳索也已经让我困死其中,关系学的重压让我吃不完也兜不动。我从不知道凭着良心堂堂正正做人,竟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会巴结的是老子,纯粹做事的是孙子”,在现实面前,我才发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愚蠢的人,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辨析两者尺度的标准是什么,我已开始迷糊;什么是正,什么是反,分清两极的界限又在何处,我已开始模糊。到底该问我怎么了,抑或是现实扭曲如那手拧的拖地布,让一个只想做单纯的人如此地狼狈不堪。
到如今,事过境却难迁,我与现实依然不妥协。莫说我只懂“方”说,不谙“圆”法,我对种种不公平的做法依然不屑,我的傻气依然反叛现实的无奈,我坚决不让自己沦陷,不让现实的鸦片腐蚀了纯净的灵魂,不让自己幸存的单纯就此被所谓的“关系”剥夺,无论做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有多难,多苦,我义无返顾,永远都会选择昂首阔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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