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伤

碎红如绣 · 发表于 2009-5-4 21:5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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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离伤

　　你要走，我不知是该恭喜还是担忧。但是我谨记着你的话：不要哭。没让你见到我潮红的眼圈。你给了我一些小物件：一本书，几只木雕小猫咪，我都乖乖地藏好了。以后看见它们，如若见你。你离开后，我开始抄写自己曾经的心情，从零五至零八年的ＱＱ签名，泪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不想你看见，也不愿你知晓。

　　在你眼中，我一直是这样坚忍的人吧。你这么一个大孩子，长得比我高，年龄比我大，却总是学不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时常为一些旁人看来无关重要的人事哭泣。有时是某某一句无心言语，有时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都会触动你敏感纤弱的神经，让你郁郁寡欢，或是沉默不语。我们初识，你会搂着我的肩，像男孩一般拍拍，说：

　　“这样，多有安全感。”

　　那会我不懂你，以为你真如此洒脱。我与你确实对照明显，你是树，我只是棵小草。你帮助我遮风蔽雨，教我处世，教我如何对待工作，提高效率。你请我们吃火锅，谈论生活，男人，爱情。你一边骂我笨一边帮着我校对一千多行的表格，你心血来潮从家里弄了个电棒给我烫发，我们之间的相处，回忆起来全是小事，似乎无足轻重，不足挂齿。可真到了今天，一幕幕地于脑海回旋，竟觉满腹甜蜜的酸楚。短短四年吧，你是良师诤友，是我在这里最亲切的女子。我愿与你分享我的一切喜乐，也愿分担你的一点点忧愁，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像你这样敏锐的孩子啊，生命里总不乏这般那般的困扰，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在三亚的那些天，虽晴光艳阳，风景旖旎，我到底是匿了伤的。絮絮地说与你听，你也不烦厌，显出探究的兴趣来。——有些牢骚发过了，也就消逝了，可暗自滋长出的情谊，却似三亚洁白的浪朵，千朵万朵扑面叠来。若非你，我想最先离开的应该是我。也若非你，我不会觉得社会虚伪客套的表象背后，其实仍旧温情脉脉，有着贴心暖肺的热度。不做作，不夸张，不图谋，不计较。

　　你说我是脱离尘世的女子。大孩子，其实我只是站在万丈红尘的悬崖边向下张望的那一株。世事看得通透了，再钝的刀口也能磨出些锐利来。我只是不愿意跌下去：或是滚滚流言，或是两相争端。亲爱，你不必担心我被谁欺负，你走后，我仍是我。该单纯的依然单纯，该警醒的时刻警醒。我对这社会美满的愿望，注定了我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就是悬崖边的这一步。我也想你如此，有些人事，要用心对待，有些，则不必过于执着。让那些有可能的伤害都幻成脚下的流云吧，让它们成为无关痛痒的旁人琐事，你只须静静聆听，心中有莲一朵：自然清明。

　　我不用感伤。同城女子，会怕没有相见之日？或是兴之所至，又杀回来同吃个饭，论个道。那天见你写Ｋ歌一幕，心下侧然，自知如我在场，亦会相拥而泣，所幸不曾同去，对你，总是应该笑容灿烂，多于伤怀，以留下美好印象。一个人的凄苦自知，必须微笑着咽下去，然后转身笑着挥手道别，勿留遗憾。否则如何带着哭腔说祝福？怕也不管用。——只恐怕引发出更多不舍，却不得不离别。舍得二字，原是迫于无奈而不得不做的选择，既然如此，总有一方要演得干脆，若无其事，才不致都在泪海中沉没。——非我所愿，非你所愿。

　　对你有抱歉。一件小事，几句消息上的争执。现今想来，当日何须如此。后又急急忙忙地向你道歉，惟恐你真生了气不理我。可是你素知我的秉性，应该也早已原谅。说这，是觉着我的亏欠，记一笔，以供日后作向你赔罪见面的借口。

　　就这样吧，大孩子。文字需要些留白，生活也是。只当悬念，为我们日后的故事打下铺垫。是期待与你白头共老的，倘若你不搬家，不换号，ＱＱ不隐身，偶尔还能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