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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恍惚
我静不下来
我听见飞机飞过头顶的声音
感到里面有我的声音
我和你说着话
感到像是另一个人和你说着话
我走在很多人的路上
感到世界在摆动
我看着寂静的院子挂满了桂花
恍惚觉得
自己就是迷醉于秋天原野里的那少女
她曾是我美丽的一个梦
2.我要让海静下来
我要让海静下来
这些咸涩的气息盛开的浪花卷过心房的风暴
我要让它们静下来
我应该像这个秋天一样
把自己变得辽阔
像云一样悠悠飘过时光的河流
像桂花一样淡淡弥漫整个江南
我真的要让海静下来
让这些珍珠般的感情一辈子浸泡其中
然后告诉你:这是真的
3.其实,与海没什么关系
我一直想珍藏一个海
我是说:在你我之间存在的
那些透明的气流,或着别的
什么。它那么神秘
仿佛笼罩于大地之上的
这片天空。却又经常像
拂过我心底的一缕清风
搅动我奔忙的脚步和影子
我想珍藏这样一个海
像孩子一样珍藏一些愿望
一些果糖,一些草叶上的露珠
它们如此简单。却经常可以
让我在风里找到生命中的
纯粹——这些干净的光芒
宛如河边吐出的莲花
照应着暗自流淌的河身
我想珍藏这样一个海
我是说:我要珍藏这样一颗心
这样说,很多人会说我虚无
说我白日做梦。可你们不知道
我真的白日做梦。我安静地
在人世上行走,并且一直这样想
我感到慢慢融化于这片海
而我看见虚无,则比孤独更真实
4.说说这个裸露的秋天
这还先得从夏天开始说起
说雨水走后,河道和天空
一下子就开阔了
然后是深水里走出来的石头
它们沉默,但内心燃着火
如骨子里藏着的梦,与秘密
之后,之后就是一阵风
风一过,江南便飘满了桂香
——这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说说夜
说说这些温柔、辽阔的黑波浪
它们在风中轻涌
像隐于生命之上的芬芳电流
四处扩散着甜蜜的火焰,与纯净
——这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当然,说什么也比不上说我们
说我们就是秋天的果实
也是吃果实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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