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的记忆

婉如清扬

  在我的记忆中，是有着那么一条飘着花香的小径的．



那个下午，阳光很烈．在正午的阳光下洗完衣服，晾晒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心里很安静．想到如果能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安宁的度过一生，也是不错．



决定出去走走，去看看那种黄泥巴垒的四合院．那样的院子总让我想起新龙门客栈，在茫茫大漠里孤独耸立的建筑．透着苍凉与宁静之美．



在走出公路，往乡村里去的路上，是一条干净的小径，路的两旁是农民们随意种的叫不上名的各色鲜花，我不相信在这干旱而拙朴的地方，也会有这样幽雅的环境，美丽着人们的心情．而且，这是不城里，是农村．可见，美无处不在，而美是所有人的需要．



走了不远，经过几座比较富裕的庄户人家，路渐渐的崎岖难行，杂草从生，转一个弯，一个黄泥垒成的小四合院映入我的眼帘，这个四合院在树林的深处，柴门紧闭．大门的两旁是几棵枣树，其中一棵上密密的挂着绿色的枣．一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听说，如果路过的客人想要吃枣，这里的农民是绝对不会要钱的！我想验证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于是我敲门，须舆，一个四五岁、梳着小辫的小姑娘打开门，好奇的望着我．仿佛在问：你是谁？我笑着蹲下身对小姑娘说：我想买你们的枣，叫你妈妈出来好吗？小姑娘怯怯的后退一步，扬声朝里喊：妈妈！只见门帘子一闪，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从里屋快步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三十开外年纪，或许比这个年龄更年轻一些。照小女孩的岁数推算，她可能不会超过三十岁，也许农活使她显得苍老，不过，对于农村的女人来说，年轻与否不太重要，而会过日子才是重要的吧。



听明我的来意，她显得有些为难，朝着我用当地土话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是树上的枣还没成熟，不能吃。我微微有些失望，好在我的原意也不是真的想吃这些枣儿。于是我道过谢，退出门去。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回头，却见那个小姑娘拉住我的衣角，细声说：妈妈叫你呢！我有些好奇的跟在小姑娘身后，走进院子。只见她妈妈蹲在一个小竹筐旁边，翻弄着什么。见我进来，她显得不些不好意思的递给我一个小方便袋，笑说：找好老半天，挑不到好的，给你吧！我接过来一看，是一袋红红的枣儿，全是从那小竹筐里挑出来的，个个都是精华呢！这下子轮到我严重不好意思，先前想要验证的心思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我连声道谢。临走时，飞快的掏出二十块钱塞进小姑娘口袋里，掏钱的时候，我都有点脸红，怕自己的唐突亵渎了她们的美意。没想到，我还是让女孩的妈妈感到了难堪，她脸涨得通红，动作飞快的将钱抢过来，往我手里塞，并一迭声地说：不要钱，送给你吃，不要钱。。。仿佛怕晚一步，我就会飞天遁地，消失无踪一样。我妥协了，我没有办法不妥协，当你望着那张真诚，涨得通红，没有任何伪饰的脸庞的时候。



后来，我到底是买了饮料和糕点，返去送与她们。这次她们没有拒绝。只是离开时，她们又送给了我一大串香气诱人的紫色葡萄。



我初次遭遇生命中陌生人的赠与，这于我是不可想象之事。在之前的岁月里，我听到所有的劝告都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可是，每当我于孤寂疲惫的生活中停顿下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对陌生的母女善良，真诚的脸庞，她们令我对这个冰冷的世界，重又充满希望。。。。

徐云飞

呵呵，你的文字总是很干净

泺桑海

飘香的记忆
和花无关
只是因陌生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