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玫瑰

海歌 · 发表于 2007-4-23 19: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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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走了，妈妈走了，我们的小院还在，我们的老屋还在，院子里的玫瑰是妈妈栽下的，她守着阳光，守着风雨。看到盛开的玫瑰，就想起了妈妈。
——题记

　　童年的记忆中，我家住的院子就栽满了鲜花，五月是最是院子里鲜花烂漫的季节，那时玫瑰盛开，家家户户的大娘，阿姨都喜欢花，她们利用院子里的每一处空地种上红色的玫瑰，白色的芍药，黄色的月季，刚到五月，各种玫瑰，月季开放，灼灼其华，尤其在晨间，看几滴露珠流转于玫瑰花瓣，一派妩媚娇软之态，宛若贵妃醉酒；引得不少外院的人来我们小院看花，妈妈和阿姨总是热情地招呼人家，大家欣赏花的同时，还不忘问妈妈，你就喜欢花，怎么养那么多儿子啊？妈妈便笑，笑得比花更灿烂；鲜花给我们家带来了快乐！
昨夜的梦里，我又回到了老屋，依稀见到院子里的槐树，花墙的摇曳，和在花从中坐着马扎子拉二胡的父亲。惊醒时腮边泪犹未凉。妈妈啊，虽然您已经去了天堂，您的儿女依然在思念您们，您和爸爸在天堂都好吗？在这静静的夜里，您们是否也在思念，是否在静静地等待着熟悉的脚步声？祝福着儿女们幸福快乐呢！
　　追溯起栽花，我们小院从五十年代就开始了，记得那时父亲在城阳的一个国营工厂上班，他和当地的农民关系很好，每到秋天，经常带回好多花种，菜种，带回后由妈妈挨家挨户分给大家，院子里的阿姨都喜欢花，在墙边，在花盆，到处都撒下花种。那时侯，妈妈的热情和勤奋感动了小院的三十多户人家。
文革开始了，“红卫兵”到小院拔毒草，把妈妈和阿姨辛勤种下的玫瑰和鲜花都连根铲除。小院冷落了，只有墙边的老槐树陪伴我们大家早上和晚上集合在一起敬祝领袖，唱东方红。直到我们兄弟姐妹都插队去了农村。后来文革结束，我们兄弟姐妹又返回城里。妈妈又开始了种玫瑰！转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小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月上西墙，花开花落，哪一声，哪一影不关情呢，不让我们思念亲人呢？
记得妈妈对我们说：鲜花中她最喜欢玫瑰，它泼辣，耐看，香气宜人。还能装饰我们那破旧的老屋，给人带来鲜活的生命力！因此每当玫瑰盛开的时候，她总是剪下开的过密的花朵，用花瓶插起来，放在室内的柜子上。尤其在我们插队从农村返回的那一年，她种的玫瑰开遍了全院。那院落小墙爬满玫瑰，煤池子上摆满玫瑰，花开的高高低低，一丛丛的好美丽啊！大家都喜欢花，但是他们怎能读懂。那是妈妈在为我们孩子返回城里而高兴啊！记得那时刚回到城里，回家喊一声：“妈妈，我回来了！”妈妈的泪水涌出眼眶，思念与寒冷迅速融化；我望见妈妈的泪眼，我也流下了泪水，快乐的泪水！
　　孩子们都长大了，结婚搬出了小院，妈妈也衰老了，但是每到五月，小院的玫瑰还在盛开，是妈妈的勤奋，她把期望寄托在开放的玫瑰，盼望着孩子们的事业象玫瑰一样美丽发达！
在妈妈即将离开我们的日子，她深情地说：如果我悄悄离去，就把我的骨灰和花瓣撒向大海，我会在鲜花中微笑。这可怕的一天终于来了，妈妈离开了我们。那一天，我捧着妈妈的灵骨，把她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殡仪馆外的花坛中，开放的鲜花映着妈妈照片上的笑脸，我好象听见妈妈在唱歌！
五月，玫瑰开放的季节又要来了，我们的小院就要坼迁了，院子的玫瑰已经长起来，快要开花了。我用花盆移栽出几棵，准备带回我的新居，让五月的玫瑰在我的新居开放。